请不要认可我的孤独

【安雷】持枪天使

战地记者安x军人雷

想这个pa真的好久了我一定要把它搞完。


在开枪的那一刻,他成为了上帝最完美也最哀伤的造物。

 

那么这是这个月第几次失眠了?安迷修从草堆里爬起来,一头的草屑让他本就不平整的头发看起来更加毛糙。他揉揉头发,一瞬间腾起的纤维惹得他咳个不停。战争之中,就算是长官说不定也搞不到一张行军床,安迷修自然也没有什么抱怨,而且蹲守在这儿是他自己申请的任务。

 

透过塑料布他看到模模糊糊的月光,夜晚依旧在睡,今天没有敌机偷袭。前两天被那几颗突如其来的炸弹轰出的耳鸣也奇迹般的消失了,安静得很。反正也再睡不着,安迷修决定珍惜这少有的宁静,于是他不动了,盯着塑料布上那一小滩积水发呆。

 

怪人=安迷修,这是战友给予他的中肯评价。每次听到这样的评价——他们这样给新成员介绍他的时候,他就配合的耸耸肩膀,扯出一个无奈的表情。他们说的没错也不是?就算骑士道不是什么邪教,一个会在战场上发呆的狙击手也算是个怪胎。要不是他弹无虚发,估计这样散漫的态度估计早会被踢出这只连队。要知道,能混到这儿的人,差不多都快死了,因为他们不是亡命徒就是杀人狂。在战争中失去点什么并不罕见,这群人也是,他们被编成一只特殊的敢死队,不是为了抱团取暖,而他们的每一次牺牲也都不是什么光荣的献祭。他们自己心里清楚,一个军人将是他们留在这个世上最后的身份。

 

安迷修不一样,要是他真的有那么倒霉被谁一枪崩了。作为一个几近百发百中的枪手,他的名字不仅不会被刻在烈士碑上,而且就算侥幸,死得比较轰轰烈烈,出现在报纸上的那个叫安迷修的人也不会是一个军人。

 

而是一个把枪口当镜头擦的怪人,一个战地记者。

 

安迷修已经快要想不起来端摄像机的那些日子了,他觉得,现在的他即使给他一台再怎么先进的摄影装备,他在面对敌人的时候也会毫不犹豫的把它当板砖使。往往这种机器比较重,这也是安迷修背上肌肉的来源。不管到底有没有那个机会用摄像机砸人,这只手臂已经是一件完美的利器了。它非常稳定,这是安迷修以前不会注意到的优点。现在就凭这只手,他明天又会扛起那台G43,收下更多人命。

 

罪魁祸首可不是他,他还不算真正的骑士,不能把杀人当做一件光荣的事情。但是有一个人可以替他给这些杀戮找一个再合适不过的理由。那个人是一个军人,虽然他的志向比安迷修的骑士道还要诡异,从头至尾只想当一个海盗,幼稚得安迷修都没敢把它写进战地报告里。当然,战地报告也不能这么写,人们想听的是前方大一统的战线拉锯情况。他们急急忙忙从防空洞里爬出来抢到那几片纸为的是从中了解更多人的,散布在这场战争中那些更多的亲人的消息。不是一个幼稚的梦想,那要惹得这些饱经炮火的人呕吐。

 

“算了吧,没人会想听我的消息。”

 

“你非要问出点什么么······战线你在这儿可看不全,早点回去吧。”

 

“你这是胡搅蛮缠,记者。”

 

“不要可怜巴巴的跟我说这些······我只能告诉你。好吧,我想当一个海盗。够你幻想点什么了吗。”

 

他根本不敢幻想什么,所以安迷修没再写那些个报告,他的发报机也不知道炸翻在了哪一片沙土里。

 

只是觉得浪漫,在漫天黄沙,血肉齐飞的战场上,存在这样一个人在渴望海滨,非常浪漫。

 

他在没有入伍的情况下,接过了那杆子枪。

 

如果安迷修在炮火里泯灭,那么雷狮的名字要永久地在大理石上孤独了。

 

 

"如果你没法阻止战争,那你就把战争的真相告诉世界",这是战地记者永远的格言。

 

安迷修发现,在遇见雷狮之后,这句话的意思发生了偏转。

 

 

 

安迷修对战场并不陌生。

 

听收养他的师父说,安迷修就是在一片被轰炸了的废墟中刨出来的。小孩被一个记者带回了后方安全区,从此就在远处稀稀拉拉的枪炮声中跟着师父过活。成年之后,安迷修原本想报名参军,青年人正是热血沸腾渴望建功立业的时候,他身体素质不错,头脑冷静,反应灵活,本可以在军队中混出个一二。但是师父不由分说的把那台沉重的摄像机往青年手里一塞,彻底浇灭了他那颗蠢蠢欲动的心。

 

 

 

安迷修,往后记住,你的责任,只能是记录。

 

不是送命。

 

 

 

敌军的炮火声渐渐逼近,安迷修翻身起来扛起狙击枪,瞄准下一个人头。

 

他的耳朵里好像进了一些沙子,突然听得了那逝去之人的耳语。

 

"瞄准,啧,要我说多少遍,手抬高一点。你那身怪力怎么就只会用在我身上······"

 

"看到人了吧,唉你个傻脑筋不要看我看敌人啊······"

 

“安迷修,你这样的,没了我,迟早被爆头······”

 

以命换命,你死我活,在安迷修湖一样的眼中,曾经妄想过把战争用人性的温柔软化,用湖水冲刷,使之不那么尖锐残忍。然后雷狮出现了,毫不留情的在湖中投下巨石,激起他激荡的情绪,用血染他的双颊。于是这颗心终于痛呼起来,大叫着控诉。罪魁祸首却狡诈的逃掉了,留他以无尽的年月去消化咀嚼这道伤疤。

 

安迷修至今仍不明白自己和雷狮的感情究竟是源于何时,起于何地,只是反应过来时,他已无力自拔。

 

 

雷狮是从天空来的。

 

他和他的羚角号,和他额顶的星星,和那白得炫目的日光一起来的。不合时宜的出现在安迷修的的视野里。

 

是他,走在前面的人说,这个疯子。

 

他从安迷修的头顶掠过,没有带来想象中的战争残留的硝烟味。但是那引擎粗重的呼吸,带来一股湿热的气流,打翻了安迷修手里的资料,还卷走了记者平静的心。

 

从基地上空咆哮而过的战机,刹那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随即他逃开,留下嘲笑似的一片狼藉。

 

大家七嘴八舌的谈论起这位不速之客,而安迷修在很多年以后也难以忘记那野兽逼近的瞬间自己凝固的呼吸。

 

唯一的骂言都被堵回了胸口。

 

 

安迷修一向是反战主义者。在同行看来,这个年轻人行事冷静,反应敏捷,且有着无穷无尽的热情,对他人,对生活,甚至是对这该死的战争都抱着一颗慈悲的心看待。

 

他绿色的眼睛始终鲜活的涌动着,为每一件入眼的事物洗刷尘埃,用清泉润泽,再传递给他人时总能带来安慰。这样的人在战场上————

 

实在是太必要了。

 

实在是太碍眼了。

 

雷狮偏过头,尽量不去看这个记者的一副傻脸。要知道,他看过太多太多这样的傻脸被碎石砖瓦掩埋,看过太多太多这样的笑容在一声枪响后永远静止。他的手指尖上还粘着一点残留的硫磺味,雷狮百无聊赖的磨碾着它。

还以为上级急急忙忙把他喊回来是为了什么,猛兽一向不擅长保护别人。再说哦,他又从来不看报纸,对新闻媒体更是没有丝毫兴趣。跟他躲在家里,躲在层层水泥庇护下的父亲哥哥一样。这些没有呼吸过尘埃的人,这些双手干净的人,究竟是怎样编制谎言,究竟是怎样总结他们的生命的。雷狮并不在意。

他的目光移到了身后墙壁上挂着的一把枪上,雷狮坐着,右腿放在左腿上,用了点力气,懒懒的摇晃着。面前的记者依旧在滔滔不绝,肩膀上的肌肉一起一伏。

 

好,雷狮有了好玩的想法。

 

“记者先生,与其喋喋不休的叙述来意,不如——”他指指那把枪。旁边的卡米尔沉默着,却没有做出什么阻止的动作。

 

“拿出点自保的诚意?

骑士?”

 

“请恕在下拒绝,在下的责任是记录,是不会去伤人的。”

 

“哦。”没劲。年轻的军官失去了兴趣,挥挥手示意卡米尔把人带下去安排一下。

 

安迷修离开时匆匆再瞄了一眼这没礼貌的军人。他靠在椅背上,脖子扬起的线条优美而狠厉。

 

“还好,刚刚类似挑衅的发问,比之前在关口遇到的那位要温柔了不少。

 

就当是,

他也听进去了我的话。

 

安迷修没忍住,用那张蠢脸又是一笑。

动心可是军营里的大忌。

tbc.

我是真的想码完再发,条件不允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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